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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裴多菲逝世170年为了自由他与娇妻诀别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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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年前的今天,伟大的爱国诗人裴多菲英勇牺牲,结束了他那为独立、自由而奋斗的一生。为了铭记裴多菲,匈牙利人民在首都布达佩斯树立起了他的雕像——左手持着书卷,高举右手,冷峻而坚毅地注视着远方。裴多菲不仅激励着匈牙利人民为争取自由和独立而奋斗,对我国的民族解放运动亦产生过重要影响。在鲁迅《摩罗诗力说》中列举的摩罗诗人中,裴多菲赫然在列。其经典名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更是在近百年中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

一、从16岁到22岁,裴多菲独自流浪了六年

年1月1日,山陀尔·裴多菲诞生于基什克勒什镇(当时属于匈牙利,今属斯洛伐克),其父伊斯特万·彼得洛维奇是一个屠夫,其母为女佣。这个屠户之家虽不富裕但尚能自足,彼得洛维奇亦很重视裴多菲的教育。小时候的裴多菲聪明勤奋,不仅成绩优异,而且还掌握了多门语言,此外还擅长绘画、弹琴、唱歌以及吟诗。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裴多菲家连那种并不富足的生活都没能维持多久。年,多瑙河大发脾气,泛滥的河水冲垮了他家的房屋,卷走了家什(这不是一贫如洗,而是真洗)。因为家庭困难,加之还在学校跟老师闹了一些不愉快,裴多菲被迫开始了孤独的漂泊生涯。后来裴多菲曾这样感叹道:我浪迹天涯整整6年。我成了被上帝抛弃的人。6个寒暑伴随我的有两个阴影。一是贫困,二是屈辱……这是在什么时候?正是在我青春年华的开始时期,从16岁到22岁。这本应是人生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刻……

裴多菲

裴多菲先是在佩斯(当时布达佩斯分为布达和佩斯两座城市)当剧院杂役和龙套演员,后又在奥西费沃绍尼伏镇当了一名家庭教师。在奥西费沃绍尼伏,裴多菲与罗莎小姐相恋了,但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他们很快就被拆散了。当时痛苦的裴多菲写了一首《诀别》:

我要离去了,永远离去了带着隐痛离你而去,啊,姑娘愿命运引你走上幸福之路度过你那如花的青春愿你的一生是含笑的玫瑰园你的每时每刻是一枝枝玫瑰花姑娘啊!你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在这苍凉之夜你曾是我的一颗星星

之后裴多菲漂泊到了西部城市绍普隆,虚报岁数(当时他未满18队)应征入伍。等到裴多菲满了十八岁后,却被医生告知他“体格虚弱、易患肺病,不适合服役”,不得不提前退役。裴多菲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漂泊旅程,从绍普隆到巴鲍再到鲍绍尼,最后又回到了巴鲍。19岁的裴多菲在当时最有影响的杂志《雅典娜神庙》上发表了《酒歌》,这首诗使裴多菲声名鹊起,但却未能改善他的生活。

裴多菲不得不再次考虑剧团的工作,尽管这被他父亲明确反对。在一封给朋友的心中,裴多菲这样写道:我的这一步可能会使我的父母心碎,可我没有其它办法。我必须去当演员,没有别的出路。且看命运将给予我什么吧!我的目的决不仅仅是为了每天的面包(如我去当车夫,面包会更有保证)。朋友,我追求更高的目标,这就是做一个热血沸腾的艺术家和诗人。

但不幸的是当时剧团也并不景气,为了生存下去,老板将剧团改组为流浪剧团。裴多菲随着剧团一路辗转,最后来到了盖奇凯梅特。剧团终究散伙了,裴多菲又回到了鲍绍尼。直到22岁时,裴多菲才在诗友沃雷西马尔迪·米哈伊的推荐下担任了《佩斯新闻》的助理编辑,从此有了一份固定工作,结束了那长达六年的漂泊生活。

二、《自由与爱情》、《民族之歌》

1.《自由与爱情》

年7月,裴多菲在一次乡村舞会上遇见了森德莱·尤丽娅。尤丽娅是总督森德莱·伊格纳茨的女儿,明眸皓齿天真烂漫,初见之下裴多菲便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尤利娅也早已听闻过裴多菲,还读过他的诗作,裴多菲举世无双的诗才与敢于抨击权贵的斗志亦深深吸引着尤利娅。裴多菲热烈地追求着尤利娅,为她写下了许多动人的诗作。如广为人知的《我愿意是急流》:

我愿意是急流是山里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

美丽的尤利娅

但尤利娅的父亲看不上裴多菲这位穷诗人,强烈反对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年5月,裴多菲鼓起勇气向尤利娅求婚,但却遭到了尤利娅父亲的拒绝。所幸尤利娅亦深爱着裴多菲,她不顾家人的反对,勇敢地冲破了世俗的藩篱,毅然与裴多菲结为了婚姻伴侣。

若是和平年代,裴多菲与尤利娅或许会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幸福地度过一生。但当时正值奥地利人入侵匈牙利之际,民族危亡迫在眉睫,刚刚收获了爱情的裴多菲不得不思考爱情和民族独立的关系。有感于此,裴多菲写下了《自由与爱情》一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裴多菲深爱着尤利娅,但他更爱自由,这里的自由并不是指他一个人的自由,而是祖国的独独立自主,以及千千万万同胞的自由。国难当头之际,裴多菲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爱情和生命。

2.《民族之歌》

年,汹涌的大革命浪潮席卷欧洲,先由西西里岛掀起形成意大利的一月革命,随后又引发了法国的二月革命,奥地利的三月革命。消息传到匈牙利后,以裴多菲和帕尔·华士瓦里为首的“三月青年派”决定武装起义。3月15日的凌晨,革命群众在裴多菲的率领下高唱战歌在大街上,最终有一万多群众冒雨集合在佩斯广场。裴多菲站在高台上朗读了他连夜写成的诗作《民族之歌》:

起来,匈牙利人,祖国正在召唤!是时候了,现在干,还不算太晚!愿意做自由人呢,还是做奴隶?你们自己选择吧,就是这个问题!……向匈牙利的上帝宣誓,我们宣誓,我们宣誓,我们不再继续作奴隶!

身着军装的裴多菲

诗中“不再继续做奴隶”的呼唤,给了革命者极大的鼓舞。在革命力量冲击下,奥地利皇帝被迫同意匈牙利独立。但是好景不长,在匈牙利获得解放后不久,奥地利又联合沙皇俄国卷土重来。在这民族危难之际,裴多菲践行了自己的《自由与爱情》,他毅然拿起武器走上战场,被任命为国防军总司令贝姆将军的副官,授少校军衔。

年7月22日,裴多菲同尤丽亚诀别,赶往最后的战场。7月31日,裴多菲身陷重围寡不敌众英勇牺牲,年仅26岁。

三、鲁迅对裴多菲的推崇

我国最早对裴多菲进行介绍的人是鲁迅,早在年写下的《摩罗诗力说》中,鲁迅即这样评价道:

至于诗人一生,亦至殊异,浪游变易,殆无宁时。虽少逸豫者一时,而其静亦非真静,殆犹大海漩泂中心之静点而已。设有孤舟,卷于旋风,当有一瞬间忽尔都寂,如风云已息,水波不兴,水色青如微笑,顾漩泂偏急,舟复入卷,乃至破没矣。彼诗人之暂静,盖亦犹是焉耳。

鲁迅先生

鲁迅认为裴多菲的一生流浪漫游没有一刻的宁静,好比是一只飘摇于浪涛之中的小船,最终船破人亡亦无悔。他具有刚健、不屈不饶的精神,真诚的心胸,他不去献媚讨好人群,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他发出雄伟的歌声,使国家在世界上强盛起来。于是鲁迅将裴多菲推崇为摩罗诗人,和拜伦、雪莱及普希金等人站在同一行列。

“摩罗”一词由梵文音译而来,在佛典中意为从事破坏的魔鬼,也就是英语中的“撒旦”。由于英国诗人苏赛在《审判的幻影》中将拜伦污蔑为“撒旦派诗人”,后来人们便把如拜伦般辛辣讽刺社会而被上流社会所憎恨的诗人归于这一诗派。鲁迅认为,中国传统文学中正是缺少这种大胆抗争的精神,故而推介欧洲的撒旦派诗人,试图为中华民族注入新的力量。

在《摩罗诗力说》的开篇,鲁迅就这样开宗明义地写道:

今则举一切诗人中,凡立意在反抗,指归在动作,而为世所不甚愉悦者悉入之,为传其言行思惟,流别影响,始宗主裴伦,终以摩迦文士。凡是群人,外状至异,各禀自国之特色,发为光华;而要其大归,则趣于一:大都不为顺世和乐之音,动吭一呼,闻者兴起,争天拒俗,而精神复深感后世人心,绵延至于无已。

摩罗诗人不愿唱那种随波逐流、和平欢乐之歌,他们要做的是放声呐喊,鼓舞听众反抗世俗寻求解放。当时中国正遭列强入侵,然而国内却阒寂无声,鲁迅唯有借摩罗诗人之名呼唤中国精神界之战士。而这些摩罗诗人的事迹,尤其是为民族独立而献出年轻生命的裴多菲,无疑引起了鲁迅的血脉共鸣。事实上,在这些摩罗诗人中,裴多菲是鲁迅一生中提得最多的一位。

在《为了忘却的纪念》一文中,鲁迅花了很多笔墨回忆自己与白莽(殷夫,《自由与爱情》中文译者)的相识,聚焦点便是裴多菲:那时他所投的是从德文译出的《彼得斐传》,我就发信去讨原文,原文是载在诗集前面的,邮寄不便,他就亲自送来了。在《奔流》后记中,鲁迅则动情地写道:收到第一篇《彼得斐行状》时,很引起我青年时的回忆,因为他是我那时所敬仰的诗人;在满洲政府之下,共鸣于反抗沙皇的英雄,也是自然了。

烈士殷夫,“生命诚可贵”即是他所翻译

此外,鲁迅还亲自翻译过裴多菲的五首诗歌载于《语丝》周刊第十一期上,翻译了《匈牙利文章史》中的《裴彖飞诗论》发表在《河南》杂志上。《野草之七·希望》中的那句“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亦是从裴多菲出引用而来。

结语:

在鲁迅先生的推介之下,裴多菲的《自由与爱情》在我国广为传颂,它曾鼓舞我们的先辈抛头颅洒热血,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如今正值裴多菲逝世周年,谨以此文缅怀伟大的爱国诗人裴多菲。

参考文献:

鲁迅《野草》鲁迅《奔流》鲁迅《摩罗诗力说》鲁迅《为了忘却的纪念》顾宗英《裴多菲的流浪生涯》安道尔·盖达斯《裴多菲传》山陀尔·裴多菲《裴多菲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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