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瘕风能治好吗偷来的生命
我是山西人,喜欢吃醋。在醋里面,老陈醋是一种上好的东西。酸里透香,越巴咂越有味道,我一般是不吃老陈醋的,因为那东西贵,而我穷。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口味去花钱买老陈醋,而我又没有超市卡,单位不给,也没人送我。所以我就不买老陈醋。况且真正的老陈醋是很难买到的,现在的市场什么假货都有,没有点专业的鉴定知识还真是无法识别真假老陈醋的,有时候你花了老陈醋的钱,买到的或许只是刚酿出来的勾兑醋,酸里发淡,好像马尿。我只是喜欢老陈醋而己。也许是因为我喜欢老陈醋吧,我也喜欢那些陈年旧事。这也许叫爱醋及事吧。但我的这些老陈事和老陈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老陈醋给是人是味觉上的享受,而老陈事给人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怀念与不舍。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姥爷,我的姥爷不姓毕。我不喜欢姓毕的姥爷。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姥爷是一个慈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也许在每个人记忆中他的姥爷都是慈眉善目的,哪怕他的姥爷曾是疯狂的*阀土匪流氓恶棍,因为每个姥爷面对自己的外孙的时候是不可能吹胡子瞪眼青面獠牙的。但我的姥爷是真正的慈眉善目,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羊,而且早早就半身不遂了,只有一条腿行走,另一条腿只是跟在后面拖行。我的老爷的面相上就带着善良,一个地道的中国北方山区农民的形象。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还在我爸爸年轻的时候,我爷爷就走了。所以,我这人,跟爷爷不亲跟姥爷亲。想到姥爷,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牧羊铲和牧羊鞭。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初,一个农村男人是不可能因为半身不遂而休息在家的,全国人民都在热火朝天地搞生产,集体食堂是不养闲人的。所以我的姥爷即使行走不便也没有休息下来颐养天年的福分。他给集体放羊,一放就是十几年,只有在临终前的几年,分田到户了,联产承包了,他才得以清闲下来。那时候,我十岁左右。经常跟在姥爷的身后看他走路,坐在他的身边,听他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讲的啥,都忘了。只是记得那样一个瞬间的影子,仿佛一张老相片,高高地挂在我的记忆中。这张老相片的背景是在在冬日里,阳婆婆的步伐飞快飞快的,仿佛一颗流星,在天上飞奔,把云彩追逐的脚步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于是地面上,云的影子便快速地移动着,笼罩在云里的两个人或明或暗。仿佛有无数的人在他们身边走过来走过去,有趣极了。那两个人便是我和我的姥爷,我们坐在村当中的石磨上,那是一个废弃的石磨,村里有电了,磨面再也不用这东西了,于是他便成了我和姥爷走累了休息时的坐椅。那一刻,我很乖,你要知道我这种人是很少有乖巧听话的时候的。但呆在姥爷身边的时候,我却是很乖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老爷那堆满了年轮的脸,也许是因为姥爷肚子里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趣事,也许是因为姥爷那行走不便的腿,也许就是因为那快速行走在地上的云们的影子吸引了我罢。反正,我总是乖乖地呆在姥爷的身边,像一只温顺的宠物。一呆就是半天。太阳走得太快了,马上就回家了。我们也得回家了,我懂事地蹲下来给姥爷系一下鞋带儿,然后给他拿过拐杖,跟在他的身后,向家的方向走去。残留的斜阳拖长了地面上我们的影子,但仍就是一高一矮地,蹒跚地走着。走着走着,太阳落山了,再也没有了我们的影子,但那一幕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当中。也许,将直到我也老去。直到,我的身后也带着我的外孙。本文已经分页:【1】23赞相关美文阅读: